众所周知,在古代君权时代,皇帝的话有如圣旨,谁敢不听,不遵从就是抗旨,这可是杀头大罪!不过,也有例外,汉景帝就曾遇到一个奇葩侍从,不但当著汉景帝的面前违背他的命令,甚至还反过来“教育”他!但令人意外的,这位抗旨侍从非但没有被处斩,还得到了奖赏和重用!
这位侍从就是名列在《汉书·酷吏传》中的郅都,生卒年不详,西汉时期河东郡杨县人;汉文帝时任郎官,汉景帝时先后任中郎将、济南郡太守、中尉、雁门郡太守。郅都任中尉时执法严格、不避权贵,人称“苍鹰”;任雁门太守时使匈奴闻名丧胆,被誉为“战克之将,国之爪牙”。
话说抗旨这件事,也是郅都初露头角的时候!在汉代,有一项全民性质的体育活动叫狩猎,郅都有一次随汉景帝到上林苑狩猎,汉景帝有个非常宠爱的妾室叫贾姬,此次狩猎贾姬便陪伴在汉景帝身边。但人有三急,美女贾姬也不例外,就当贾姬离开汉景帝去如厕时,突然一头野猪衝进厕所;大家都知道,这野猪可凶猛的,汉景帝生怕爱妃受到伤害,疯狂用眼神示意郅都去救贾姬,但郅都手持兵器,只保护在皇帝身旁,并不行动。汉景帝这时急了,自己拿起武器想要救人,郅都跪在汉景帝前面说:“失掉一个姬妾,还会有另一位姬妾入宫,天下难道会缺贾姬这种女子吗?陛下如此轻视自己的安危,将社稷和太后置于何地?”汉景帝听了郅都的话,只好把贾姬丢在一边,最后野猪也没有伤人,跑出了厕所。窦太后听说这件事后很高兴,赏赐郅都百金,汉景帝从此开始重用郅都。
窦太后为何觉得郅都非但没罪,还应得到奖赏呢?主要原因有二;其一,汉景帝作为九五之尊,他的安危关係著国家的稳定,而郅都作为中郎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所以他拦著皇帝去冒险是正确的选择,坚守职责完成使命,当然值得表扬;再者,郅都作为外男,贾姬当时如厕可能衣衫不整,若冒然去营救,撞见了不该看的画面,那才是不合礼法该罚;在贾姬遇险这麽混乱的场面,郅都还能记得礼法,衡量利弊得失,不仅为汉景帝的爱妃保住了清白,更为皇家留住了脸面。从大局来考量,郅都的抗旨是必要的,所以窦太后觉得郅都该赏不该罚。
这件事以后,汉景帝从此愈发信任和重用郅都。后来还派他去豪强横行的济南做太守,郅都用强硬的手段将豪族们打压到不敢再兴风作浪,让汉景帝甚是满意;后来郅都被提拔为中尉,郅都执法不避权贵,凡犯法违禁者,不论何官何人,一律依法严惩,列侯宗室对郅都是又恨又怕,见他皆侧目而视,背后给他取了绰号叫“苍鹰”。
不过,也因为郅都刚正不阿的个性害了他,当时窦太后的长孙临江王犯法,郅都在审临江王时,执法严苛不肯宽容,临江王最后自杀,窦太后震怒因此怀恨在心;虽然临江王自杀这件事在汉景帝力保下,郅都暂时得以活命,但最后景帝再度重用郅都时,还是因为在窦太后的干涉下,郅都最终难逃被杀命运。郅都的官运真的是成也窦太后,败也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