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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中共媒体多维报道:1971年中国重返联合国后,率中国代表团出席联合国大会并发表讲话。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Richard M. Nixon)访华时,负责草拟中美联合公报。1974年出任外交部长。作为中国一代外交奇才和中国外交教父周恩来的得力助手,乔冠华晚年有过辉煌经历,头上戴过无数耀眼的光环。
1976年周恩来逝世后遗体即将火化时,乔冠华是最后一个不肯松手的人,匍匐在水晶棺上哭得死去活来。随后接连三天去劳动人民文化宫为周恩来守灵,独自守到最后。
在乔冠华最后送别周恩来亡灵之后,命运之神向他发出了灰色的请柬。
1976年粉碎四人帮时,从王洪文家中抄出一份四人帮拟定的组阁名单,乔冠华被定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章含之被定为对外友协主任。
乔冠华外交生涯的高光时刻
1971年11月,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乔冠华(挥手者)率中国政府代表团出席第26届联合国大会。(Getty)
1971年中国被第三世界“朋友”抬进联合国,这对两岸国际地位、外交关系产生重大影响。(Getty)
1974年4月,邓小平率中国政府代表团出席联合国第六届特别会议,乔冠华(左)陪同邓小平(左)会见美国国务卿基辛格(Henry Kissinger)。(视觉中国)
成为上了四人帮贼船的人,乔冠华夫妇理所当然地受到中央专案组的审查。1976年10月,第六次率中国代表团参加联合国大会的乔冠华结束联大行程回到北京。他和章含之即被隔离,要求各自交代问题。当年12月,乔冠华被免去外交部部长职务。
根据长期在周恩来身边工作并曾任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的张颖在《外交风云亲历记》一书中回忆,1975年冬天,她陪同时任中国驻加拿大大使的丈夫章文晋回国述职,向乔冠华部长汇报工作。乔冠华和章含之请他夫妇俩到家里坐。乔冠华对张颖谈起国内文革状况,重点是谈江青。乔冠华说江青领导文革很受毛泽东称赞重用。又说江青认为张颖很能干,从小参加革命,表现不错,要调张颖去文化组负责工作。乔冠华接着说:“当前文革的形势你知道,周总理病重,看来不久于人世。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应该好好想想,何况江青那么看重你。”章含之则对章文晋说,江青对他有好感,很欣赏他。显然,乔冠华、章含之认为时机已到,直接抬出江青的旗帜,为江青收罗人才,拉帮结伙。
接替乔冠华出任外交部部长的黄华在《亲历与见闻——黄华回忆录》一书中直言不讳地说,文革后期,乔冠华参加了对周恩来的无理批判,受到外交部广大干部的非议,他在“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生观支配下终于投靠江青一伙。而张颖这段回忆“十分深刻鲜明地展示出乔冠华、章含之的丑恶心态”。
黄华在中国首任常驻联合国代表任上回国接任外长第二天,应邀去见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李先念。“乔冠华太不像话,陷入四人帮的泥潭,已经没到了这里了,”李先念举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上面,接着说,“政治局要你回来主持外交部的工作。”
乔冠华、章含之分别写了上万字的陈述和申诉,全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1977年,全国掀起揭批四人帮的高潮,外交部两次开大会对乔冠华和章含之进行批判,但乔冠华一言不发。当时乔冠华患了肺癌,有人要将乔冠华送进牢房,被邓小平阻止。又有人要取消他的“高干医疗待遇”,由邓小平、王震出面说话才作罢。
1980年秋,乔冠华接到外交部一份“改正”通知说,撤销反右运动时给予乔冠华的“党内严重警告”处分。但他到底是不是四人帮的骨干,尚没有结论。
两年后,乔冠华获“平反”。1982年12月,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委托习仲勋、陈丕显,在中南海约见乔冠华和章含之,习仲勋代表中央为乔冠华“平反”。“过去的事情一风吹了,一笔勾销。你是党内老同志,受点委屈要想得开。”习仲勋说:“外交部线需要你发挥作用,十天半月就可以定了。”后来,乔冠华被安排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担任顾问,章含之任对外友协常务理事。
古人要求“为亲者讳”,但历史必须真实,任何人都不应该否认客观存在的事实。2004年,张颖在中共党史期刊《百年潮》撰文《故友二人行——怀念龚澎并忆乔冠华》。张颖这样评价乔冠华,“我为他晚年的一些作为感到悲哀和痛惜。”
除了回忆她和丈夫章文晋向乔冠华汇报加拿大的情况并请示工作,结果乔冠华夫妇却为江青收罗人才之外,张颖还透露了乔冠华在文革期间的一些做法。
文革结束,乔冠华命运逆转
1976年1月周恩来逝世后,治丧规格被极力压低。张颖写道,外交部许多同志曾多次要求在外交部内部举办小规模的悼念,乔冠华都不加理会。回国学习的驻外大使和参赞在学习会上,一致要求在内部举行追思活动,又被拒绝。当场有一位大使拍案而起,质问乔冠华有没有起码的人性?由于过分激动,这位大使引发心脏病被送往医院。而乔冠华还是不作任何解释。
1976年清明节,北京百万民众聚集在天安门广场悼念周恩来。张颖接到外交部部长办公室打来的两次电话,询问她是否离开了家?第三次居然是乔冠华亲自打来的。张颖生气地回答:我什么地方都没去,也不敢去!“当时我突然感到悲哀,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另外,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外交部成立专案组,准备将1972年江青会见美国学者维特克(Roxane Witke)的有关材料详尽整理并提交中共高层,张颖当时曾参加整理原始记录。但这些毛泽东和周恩来指示封存并贴上绝密封条的一大铁柜材料,后来在毛泽东批评江青时,由外交部部长乔冠华批准,从外交部保密室搬到钓鱼台江青住处,全部烧毁。
1983年,乔冠华病逝后,外交部起草了一份乔冠华生平的稿件。张颖说,此稿肯定乔冠华一生中的成绩,最后一段也写了他在文革后期犯了政治性错误。但章含之一定要把这一段删去,否则宁愿不发。最终,中共党报《人民日报》只刊登了一则42字的简短讣告,而乔冠华生平没有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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